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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

我彎下疲憊的身子回頭看了一眼,在隱隱的晨霧中,主樓還是那樣的冰冷與無情。浮綠林裡
傳來幾聲慘慘的鳥叫,也許是烏鴉的聲音吧,我無心分辨,只是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
慶幸自己能逃出來。眼前的一切平靜的看不出什麼不測,克服現在我腦海裡的卻是一幕幕讓
我刻骨銘心的圖景。。。。。。
2000年,我順利的考入了西安建築科技大學,這所我心怡已久的學府,儘管他在國內的知
名度並不算大,可我仍然十分滿意自己的選擇,於是在其他同學的一片抱怨聲中,我完成了
自己的大學一年級的生活。我所在的班機被安排在學校南面的一所舊樓--主樓裡。初到這裡
時只覺得裡面黑漆漆的,卻並沒有其他人說的陰森恐怖的感覺,而在這裡學習的一年之後,
連黑的感覺也不存在了,甚至於起先說恐怖和編造鬼故事的人這個時候也緘口了,似乎主樓
已經對大家失去了當時的吸引力。

我所學的專業很辛苦,以至於經常熬夜畫圖,做模型,尤其是二年級的這段時間。熬夜的人
不在少數,有的時候居然是整個2000級的人一起熬夜,那是很壯觀的,主樓的三樓被燈光
照得亮堂堂的,倒也不讓人覺得有什麼異常。但是大多數的時候,熬夜的只是一部分人,那
個時候再在這黑漆漆的走廊裡只是一盞孤燈的時候就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阿達是一個被我們大家稱作大仙的人,倒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深神叨叨的,只是因為他是一個
閒雲野鶴似的人物,平時都看不見人,課也是經常曠的,一到交圖的前幾天他才會出現,然
後瘋狂的熬夜把圖畫完,班理大概只有他是熬夜熬的最多的。

這次的圖並不如想像中得容易,阿達又要熬夜了。

早晨4點鐘,被噩夢驚醒的我下意識的瞅了阿達的床一眼,阿達還沒有回來,真是一個可憐
的孩子,我對自己玩弄了一下幽默感。窗外,夜色沉沉,只有陽台上晾著的衣服的影子在晃
來晃去。

7點鐘我起身上廁所的時候,阿達的床依舊是空著的。奇怪,平時阿達不論圖做的怎麼樣,
總是在7點之前回來睡一會兒的,今天怎麼了?

從那以後,阿達再也沒有回來過,留在設計室裡的只有他那張製作了一半的圖紙,他就這樣
輕鬆的消失在這小的不能在小的主樓裡了,後來我所看到的也只有阿達的父母收拾他東西時
的滿面淚痕了。我們幾個男生瘋狂的找了幾天,毫無所獲。報了案,一個月,兩個月。。。沒
有任何的音訊。阿達終於消失在我們的生活裡了。

又是一次難做的土,這次有三分之二的人熬夜,也包括我。

夜裡3點鐘的時候,大家的肚子都呱呱作想了,於是有兩個女生邊說要出去南門外24小時
營業的商店裡買夜宵。5分鐘後,樓道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之後,這陰森的主樓
便又在一瞬間恢復平靜了,靜的讓人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大家瘋了一樣的跑下樓,每個人的心弦都繃得緊緊的。

什麼都沒有,一樓到三樓還和平時一樣,只有一盞又一盞的桔紅色的燈,在那裡一會兒亮一
會兒暗,彷彿這主樓的眼睛,在眨呀眨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人都去哪裡了?沒有搏鬥的
痕跡?沒有,什麼都沒有,好像都在剎那蒸發了,昇華了。從那以後,主樓裡不再有人熬夜
了,每天夜色初降,教室裡就空無一人,但又好像有很多人,就在我們的周圍,可是我們卻
什麼都看不見。他們時刻在注視著我們,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可我們對此卻一無所知,
這是一個恐怖籠罩的世界。

我並非一個有神論者,可是我對一切都持相信的態度,畢竟科學不能解釋的未必不是真理。

那個早晨一切亦如平常,我習慣性的從主樓的一樓通過。這是一條狹長的走廊,沒有自然的{恐怖網站*
采光口,只有頂棚的聲控燈控制著整個世界的光明,這是何等脆弱的系統!漸漸的,離樓梯
近了,可是我卻感到有一樣東西從我的視野中劃過,我回過頭,在這走廊的南面的牆上是一
個黑色的洞口,約有一人多高?怎麼以前沒有注意呢?他是一直在這裡的嗎?這裡通往哪裡
呢?一大串的問題出現在我的頭腦裡,我不清楚我是不是第一個發現這個洞的人,只是,也
許它更可以說是一個通道。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沒有試圖進去,但是這一直在吸引著我,
回到教室以後,那個通道的樣子一直反反覆覆的糾纏著我的思維,似乎它已經把我整個人都
吸進去了。於是,我決定看個究竟。沒有想到這成了一次恐怖經歷的開始。

宿舍裡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連教室裡也找不到一個人,看來這是注定要我一個人完
成的任務了。早晨5點鐘我來到那個通道口,我猶豫了,去還是不去?我是沒有去的理由的,
可是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我瘋狂的寄進了那個洞,那並不想我想像的寬敞,裡面漆黑一片,
兩把手電更本沒有辦法去處包圍著我的恐懼,這是一條比一樓的走廊還要長的通道,我懷疑
主樓的身軀那又如此寬敞的地方容的下這樣的長廊。可是它確實存在,我回頭了一眼,天哪,
身後也是一片黑暗,也許是微微的轉過了一個彎兒,我這麼想心裡便自然了一些。天曉得我
為什麼要鑽進這裡。通道似乎是在無限的延伸著,我想是誰修了這樣的通道呢?怎麼會沒有
人發現?也許越是平常的東西約不容易被人發覺出其中的異常來。

漸漸的,通道放寬了,也許這意味著會有一個大的空間出現。果然如我所料,這裡的確有一
個黑暗的大廳,現在回憶起來,那大廳和教室也差不多尺寸的。我用手摸索,用手電發覺我
的四周,在我的左手邊,是一道牆,我之所以覺得那是一道牆是因為那是混凝土的,上面開
著一扇木門。那門開起來和牆的新舊不成比例,似乎門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我朝那門走去,我仔細端詳這門,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字,說不出是什麼文字,但似乎是
代表了什麼東西的。我隱約的發現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裡面的燈火。難道有人?我想著覺得有
些高興,但瞬間這種興奮又被恐懼所取代了,這裡怎麼會有人呢?難道。。。。。。

門開了,這並非我所做的,確切的說是門自己開的,光線把我的眼睛耀的看不清東西,幾分
鍾後,等我恢復視覺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裡並沒有人。一件不大的屋子,屋子的一角放著
一張木桌,桌上堆著紙張,和一些金屬的東西,還有的是一個燭台,和一個杯子,杯子裡的
水散著蒸汽。

蒸汽?我猛然意識到,也就是說不久前這裡還有人。我猛地轉過身,什麼都沒有,只有牆上
我的晃動的影子和一些黑色的櫃子。我慢慢靠近那張桌子而盡量不發出任何響動,這裡真的
很安靜呀,這個時候一定點的響動都可以讓我崩潰。桌子上放著一把皮鞘,皮鞘下壓著一張
張圖紙和稿紙,寫的都是那門上的文字,看不明白。但圖是可以看懂的,一條又一條,是血
管?神經?肌肉?骨骼?我沒有細想。我想起了那些櫃子,於是我笨手笨腳的拿起那個燭台,
轉身走到門口的那些櫃子前,這上面也是繁瑣的文字。我拿燭台靠近了發現,櫃子沒有上鎖,
是有意還是無心?我緩緩的打開櫃子,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接著我便不由自主的發出一生尖
叫,裡面是一具又一具的被撥了皮的屍體,難道裡面還有阿達和那兩個女生?一定是的,這
是一個實驗室,不,更像一個屠宰場,我捂著嘴不讓自己吐出來。是誰幹了這一切?

這時候,我回憶起些什麼,桌子,皮鞘。皮鞘?那是一把刀鞘,那麼刀呢?我似乎聽見了隱
隱約約的呼吸的聲音,我滿慢的扭過頭,在門口,站著一個人,佝僂著背,默不作聲,它是
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反反覆覆的問自己。

它看著我,終於發出了一些聲音,是笑聲,乾澀而蒼老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它一布一顫
的走向我,它走路的樣子讓我懷疑他是不是人,那幾乎是在爬的。我努力控制自己沒有喊出
聲音。

靠近了,靠近了,燭光清楚的照著它的臉,那張臉畸形而扭曲,嘴角的皮膚都已經潰爛了,
頭髮遮住了它的眼睛,我幾乎不能讓我自己移動。

它從身後拿出了一樣東西,閃著寒光。是一把短刀,似乎是藏刀,我慌亂的推了它一把沒命
似的跑了出去,這真是一條漫長的通道呀,無窮無盡的延伸在黑暗裡。我這才發現,這一路
是向上的坡,那個讓人作嘔的地方是在地下的。我幾乎不敢朝後看,只是一個勁的跑,碰著,
壯著,恐懼著。。。。。。

我驚魂未定,不過還好終於出來了,我幾乎興奮的落下淚來,這次恐怖的經歷竟是這樣的觸
目驚心,主樓,一個永遠的神秘地帶。我想著便回頭邁開沉重的步子走向宿舍。

校園還被一片晨霧籠罩著,靡靡濛濛的分不清方向。

前面一個人蹲在地上,好像在畫著什麼,這麼早,是誰呢?我頓了頓腳步。那人居然也發現
了我的存在,他緩緩的轉過頭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手裡卻緊握著一把尖刀!

這一次,我再也沒有力氣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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